「散文」老屋-你的心里是否也住着一幢老屋

作者&投稿:初苇 (若有异议请与网页底部的电邮联系)
不知怎地,午休时竟然梦到了老屋,心中陡增了许些悲凉与感伤。想到老屋在经历了大半个世纪的时光冲刷后像是一个被冷落遗弃的落寞老人,在风霜雨雪和岁月的侵蚀下容貌变得模糊而被时代所抛弃,我的心就开始隐隐作痛,仿佛随同那一瓦一砾飘逝的是我撕裂的片片记忆。

我不会矫情,但是一个念旧的人。那些在我成长岁月中留下痕迹的东西我总想设法把他们保留,似乎保留了它们就像保留了记忆的承载体,在以后的任何时光的角落里都可以轻易地把它们拼凑起来,愈发清晰。虽然老屋只是童年时代的一个印记,中途有多次乔迁,而且工作后在市里有了自己富丽而舒适新家,但我的心里放不过老屋,也放不过自己。

老屋修建于解放前,何年何月不详由太爷爷建造在一个中规中矩方方正正的大院里。据父辈讲,这个院子最初是一个宽阔的三合院,而房屋也不光是现在残存的五间正屋和三间西厢屋,当时院子东西两侧还有两排借住给村里外来户和下派干部及知青的房子。后来大院两侧的房屋被一点点的拆除,父辈兄弟各自建房划院,整个大院被分成了"田”字型结构,现在残存的老屋小院也仅仅是之前大院的一个四分单元。老屋青砖砌墙,白缝勾勒交错有致灰瓦盖顶,严密紧实曲线优美。屋檐三根并列卯榫的横梁与屋墙头栩栩如生的砖雕相得益彰,尽显院落的沉着与大气;长可盈尺的青石地基,厚实错落的方砖墁地,这绝对算得上是当时村里的“豪宅”。

众所周知的乔家大院是经历了几代人的营建累积才形成了规模壮观的晋商院落典范,当然我们这几间寒碜的老屋不能与其相提并论同日而语,但也不是同期建造的,而是在太爷和爷爷及父辈手上靠着起早摸黑的那份勤劳和节俭积攒着一砖一瓦、一石一梁逐步建成的。在那个物资极度匮乏、工具落后至极的年代,我很难想象这些房屋的建造需要他们肩挑背驼地运多少方石和青砖,打多少土坯木梁,然后凭着家人和邻里农闲时的帮忙建造而成,我只知道老院儿的这些老屋倒是活生生地培养出了爷爷和父辈的木工、瓦工手艺和独居匠心的细致作风。

太爷和爷爷的勤劳节俭、持家有方到现在还是被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所津津乐道,久传不衰。茶余饭后的父亲总会意味深长地讲起太爷和爷爷的轶事,其中不乏传为家训般的哲理金句。比如在吃饭的时候,如果孩子们中间有谁讲"饭不好吃!时,太爷一改温和面孔便会呵斥纠正:“不是不好吃,是你不饥",这个孩子就会被罚饿一顿。到了爷爷这辈,如果看到谁剩饭剩菜、糟蹋粮食,那一顿胖揍是免不了的,所以,到现在家人不管居家烹饪还是在外聚餐,无论山珍海味抑或粗茶淡饭都是适量而定、绝不浪费的。这种节俭不仅仅是在吃上的严格要求,在穿、用上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同时,他们的勤劳也是出了名的,从不睡懒觉,黎明即起,洒扫庭除,即使农闲时也会把一天的活儿排得满满当当的,这也是为什么村里家境一般世代务农的太爷、爷爷能够积攒自建出一套另乡邻刮目的“豪宅”来的原因。

之前的大院除了我们一大家子外,还有部分借住给一些外来户,每天走亲窜门,进出往来的人络绎不绝。爷爷心思缜密、手巧灵活会木工,小到家里的调料盒、刻制的象棋甚至农闲时摆弄两下的二胡,大到纺车爬犁平板车,都无一不是自制的,而且这种匠心他都毫不吝啬地辐射、浸透到了村里的左邻右舍中。院中有一盘爷爷凿的石碾,半个村的人都来这里推碾子轧面;家里的工具也是轮着番儿地流传在乡邻之间。遇上谁家来的宾客无处住宿,大院儿的老屋总是他们的首选。而且有这样一个奇怪有趣的现象:之前在我家大院儿借住过的人搬出去后日子都过得风声水起:经商的摊子越铺越大,从政仕途越来越广,即便是本分的庄稼人也是妻贤儿孝、家境殷实。甚至时值今日,村里还在流传着这样一个迷信的说法:老屋风水好。这种说法科学与否姑且不论,但我觉得与其讲风水不如说精神,是老屋三代始终如一的勤俭治家、乐于分享以及善于思考和追求完美的精神潜移默化地感染了在这个大院生活过的人,这种精神鞭策着他们日后的工作和生活向着美好的方向前进。

随着父辈一个个的结婚分家,从老屋搬到了各自新建造的屋院,昔日济济一堂老屋变得落寞而清净。各家各院距离老屋不过房前屋后近在咫尺,谁家娃没人带,哪个媳妇没做饭或者逢年过节,大家还是会在老屋欢聚一堂,小院里依旧会飘散着亲朋和孩童们的欢声笑语。那时的我们在老屋里依偎在奶奶膝下听那些光怪陆离荒诞不经的传奇故事:缠着年迈的爷爷做各种样式的木制大刀短枪夕阳西下,看着慈祥的爷爷蹲在老屋的台阶上吧嗒吧嗒幸福地抽着旱烟.....可惜那种温馨的画面并没有持续多少时日,直到有一天爷爷重病在床,那双布满沟壑与老茧的双手不能再把我举起,奶奶也没几年相继离世,那种画面只能封存在记忆里而不再重现,老屋也彻底沉寂了下来,如同垂暮的老人变得沧桑和柔弱。

细算来爷爷奶奶离世已经二十年有余,尽管每年父亲和伯父会把老屋修葺一番,但这种查漏补缺似乎在加速老屋的衰落,斑驳尽显。每次回老家,村里总会有几处二层小洋楼拔地而起,神气地环绕在老屋不远处让人耳目一新。空置的老屋屹立在小院儿里如同戍边武士,愈发的苍凉悲壮。透过老化的木门裂缝,我依旧可见堂屋正中间摆着的那张落满厚厚积灰的八仙桌和太师椅,我恍惚觉得老屋还是之前的那幢老屋,变老的只是如箭的光阴。城市化的快速推进使得如今的农村也不再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盖楼建房统统发包给专业的工程团队省心省力而无需邻里帮忙出力;谁家也不会再有晚上滞留的客人而借宿乡邻.

每年春节贴春联的时候我会去后院的老屋,在门口驻足片刻,这时耳边总会回荡起老屋里、小院中那段过往美好的时光风铃,太爷和爷爷流传下来的那处老屋不仅是我温馨的回忆,也成了我一生依赖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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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不知怎地,午休时竟然梦到了老屋,心中陡增了许些悲凉与感伤。想到老屋在经历了大半个世纪的时光冲刷后像是一个被冷落遗弃的落寞老人,在风霜雨雪和岁月的侵蚀下容貌变得模糊而被时代所抛弃,我的心就开始隐隐作痛,仿佛随同那一瓦一砾飘逝的是我撕裂的片片记忆。我不会矫情,但是一个念旧的人。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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