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写雪的文章,古代现代都可以,在线等。。至少三篇吧。。谢谢了。。重点是“名家”。。 描写雪的现代诗 名家写的

作者&投稿:尉迟吉 (若有异议请与网页底部的电邮联系)
  雪
  梁实秋
  李白句:“燕山雪花大如席”。这话靠不住,诗人夸张,犹“白发三千丈”之类。据科学的报道,雪花的结成视当时当地的气温状况而异,最大者直径三至四寸。大如席,岂不一片雪花就可以把整个人盖住?雪,是越下得大越好,只要是不成灾。雨雪霏霏,像空中撒盐,像柳絮飞舞,缓缓而下,真是有趣,没有人不喜欢。有人喜雨,有人苦雨,不曾听说谁厌恶雪。就是在冰天雪地的地方,爱斯基摩人也还利用雪块砌成圆顶小屋,住进去暖和得很。

  赏雪,须先肚中不饿。否则雪虐风饕之际,饥寒交迫,就许一口气上不来,焉有闲情逸致去细数“一片一片又一片……飞入梅花都不见”?后汉有一位袁安,大雪塞门,无有行路,人谓已死,洛阳令令人除雪,发现他在屋里僵卧,问他为什么不出来,他说:“大雪人皆饿,不宜干人。”此公戆得可爱,自己饿,料想别人也饿。我相信袁安僵卧的时候一定吟不出“风吹雪片似花落”之类的句子。晋王子犹居山阴,夜雪初霁,月色清朗,忽然想起远在剡的朋友戴安道,即便夜乘小舟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假如没有那一场大雪,他固然不会发此奇兴,假如他自己粥不继,他也不会风雅到夜乘小船去空走一遭。至于谢安石一门风雅,寒雪之日与儿女吟诗,更是富贵人家事。

  一片雪花含有无数的结晶,一粒结晶又有好多好多的面,每个面都反射着光,所以雪才显着那样的洁白。我年轻时候听说从前有烹雪论茗的故事,一时好奇,便到院里就新降的积雪掬起表面的一层,放在甑里融成水,煮沸,走七步,用小宜兴壶,沏大红袍,倒在小茶盅里,细细品啜之,举起喝干了的杯子就鼻端猛嗅三两下——我一点也不觉得两腋生风,反而觉得舌本闲强。我再检视那剩余的雪水,好像有用矾打的必要!空气污染,雪亦不能保持其清白。有一年,我在汴洛道上行役,途中车坏,时值大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饥肠辘辘,乃就路边草棚买食,主人飨我以挂面,我大喜过望。但是煮面无水,主人取洗脸盆,舀路旁积雪,以混沌沌的雪水下面。虽说饥者易为食,这样的清汤挂面也不是顶容易下咽的。从此我对于雪,觉得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苏武饥吞毡渴饮雪,那另当别论。

  雪的可爱处在于它的广被大地,覆盖一切,没有差别。冬夜拥被而眠,觉寒气袭人,蜷缩不敢动,凌晨张开眼皮,窗棂窗帘隙处有强光闪映大异往日,起来推窗一看,——啊!白茫茫一片银世界。竹枝松叶顶着一堆堆的白雪,杈芽老树也都镶了银边。朱门与蓬户同样的蒙受它的沾被,雕栏玉砌与瓮牖桑枢没有差别待遇。地面上的坑穴洼溜,冰面上的枯枝断梗,路面上的残刍败屑,全都罩在天公抛下的一件鹤氅之下。雪就是这样的大公无私,装点了美好的事物,也遮掩了一切的芜秽,虽然不能遮掩太久。

  雪最有益于人之处是在农事方面,我们靠天吃饭,自古以来就看上天的脸色,“上天同云,雨雪纷纷。……既沾既足,生我百谷。”俗语所说“瑞雪兆丰年”,即今冬积雪,明年将丰之谓。不必“天大雪,至于牛目”,盈尺就可成为足够的宿泽。还有人说雪宜麦而辟蝗,因为蝗遗子于地,雪深一尺则入地一丈,连虫害都包治了。我自己也有过一点类似的经验,堂前有芍药两栏,书房檐下有玉簪一畦,冬日几场大雪扫积起来,堆在花栏花圃上面,不但可以使花根保暖,而且来春雪融成了天然的润溉,大地回苏的时候果然新苗怒发,长得十分茁壮,花团锦簇。我当时觉得比堆雪人更有意义。

  据说有一位枭雄吟过一首咏雪的诗:“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出门一啊喝,天下大一统。”俗话说“官大好吟诗”,何况一位枭雄在夤缘际会踌躇满志的时候?这首诗不是没有一点巧思,只是趣味粗犷得可笑,这大概和出身与气质有关。相传法国皇帝路易十四写了一首三节联韵诗,自鸣得意,征求诗人批评家布洼娄的意见,布洼娄说:“陛下无所不能,陛下欲做一首歪诗,果然做成功了。”我们这位枭雄的咏雪,也应该算是很出色的一首歪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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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关雪
  余秋雨
  中国古代,一位文人,便无足观。文官之显赫,在官而不在文,他们作为文人的一面,
  在官场也是无足观的。但是事情又很怪异,当峨冠博带早已零落成泥之后,一杆竹管笔偶尔
  涂划的诗文,竟能镌刻山河,雕镂人心,永不漫漶。
  我曾有缘,在黄昏的江船上仰望过白帝城,顶着浓冽的秋霜登临过黄鹤楼,还在一个冬
  夜摸到了寒山寺。我的周围,人头济济,差不多绝大多数人的心头,都回荡着那几首不必引
  述的诗。人们来寻景,更来寻诗。这些诗,他们在孩提时代就能背诵。孩子们的想象,诚恳
  而逼真。因此,这些城,这些楼,这些寺,早在心头自行搭建。待到年长,当他们刚刚意识
  到有足够脚力的时候,也就给自己负上了一笔沉重的宿债,焦渴地企盼着对诗境实地的踏
  访。为童年,为历史,为许多无法言传的原因。有时候,这种焦渴,简直就像对失落的故乡
  的寻找,对离散的亲人的查访。
  文人的魔力,竟能把偌大一个世界的生僻角落,变成人人心中的故乡。他们褪色的青衫
  里,究竟藏着什么法术呢?
  今天,我冲着王维的那首《渭城曲》,去寻阳关了。出发前曾在下榻的县城向老者打
  听,回答是:“路又远,也没什么好看的,倒是有一些文人辛辛苦苦找去。”老者抬头看
  天,又说:“这雪一时下不停,别去受这个苦了。”我向他鞠了一躬,转身钻进雪里。
  一走出小小的县城,便是沙漠。除了茫茫一片雪白,什么也没有,连一个皱折也找不
  到。在别地赶路,总要每一段为自己找一个目标,盯着一棵树,赶过去,然后再盯着一块石
  头,赶过去。在这里,睁疼了眼也看不见一个目标,哪怕是一片枯叶,一个黑点。于是,只
  好抬起头来看天。从未见过这样完整的天,一点也没有被吞食,边沿全是挺展展的,紧扎扎
  地把大地罩了个严实。有这样的地,天才叫天。有这样的天,地才叫地。在这样的天地中独
  个儿行走,侏儒也变成了巨人。在这样的天地中独个儿行走,巨人也变成了侏儒。
  天竟晴了,风也停了,阳光很好。没想到沙漠中的雪化得这样快,才片刻,地上已见斑
  斑沙底,却不见湿痕。天边渐渐飘出几缕烟迹,并不动,却在加深,疑惑半晌,才发现,那
  是刚刚化雪的山脊。
  地上的凹凸已成了一种令人惊骇的铺陈,只可能有一种理解:那全是远年的坟堆。
  这里离县城已经很远,不大会成为城里人的丧葬之地。这些坟堆被风雪所蚀,因年岁而
  坍,枯瘦萧条,显然从未有人祭扫。它们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排列得又是那么密呢?只可能
  有一种理解:这里是古战场。
  我在望不到边际的坟堆中茫然前行,心中浮现出艾略特的《荒原》。这里正是中华历史
  的荒原:如雨的马蹄,如雷的呐喊,如注的热血。中原慈母的白发,江南春闺的遥望,湖湘
  稚儿的夜哭。故乡柳荫下的诀别,将军圆睁的怒目,猎猎于朔风中的军旗。随着一阵烟尘,
  又一阵烟尘,都飘散远去。我相信,死者临亡时都是面向朔北敌阵的;我相信,他们又很想
  在最后一刻回过头来,给熟悉的土地投注一个目光。于是,他们扭曲地倒下了,化作沙堆一
  座。
  这繁星般的沙堆,不知有没有换来史官们的半行墨迹?史官们把卷帙一片片翻过,于
  是,这块土地也有了一层层的沉埋。堆积如山的二十五史,写在这个荒原上的篇页还算是比
  较光彩的,因为这儿毕竟是历代王国的边远地带,长久担负着保卫华夏疆域的使命。所以,
  这些沙堆还站立得较为自在,这些篇页也还能哗哗作响。就像干寒单调的土地一样,出现在
  西北边陲的历史命题也比较单纯。在中原内地就不同了,山重水复、花草掩荫,岁月的迷宫
  会让最清醒的头脑胀得发昏,晨钟暮鼓的音响总是那样的诡秘和乖戾。那儿,没有这么大大
  咧咧铺张开的沙堆,一切都在重重美景中发闷,无数不知为何而死的怨魂,只能悲愤懊丧地
  深潜地底。不像这儿,能够袒露出一帙风干的青史,让我用20世纪的脚步去匆匆抚摩。
  远处已有树影。急步赶去,树下有水流,沙地也有了高低坡斜。登上一个坡,猛一抬
  头,看见不远的山峰上有荒落的土墩一座,我凭直觉确信,这便是阳关了。
  树愈来愈多,开始有房舍出现。这是对的,重要关隘所在,屯扎兵马之地,不能没有这
  一些。转几个弯,再直上一道沙坡,爬到土墩底下,四处寻找,近旁正有一碑,上刻“阳关
  古址”四字。
  这是一个俯瞰四野的制高点。西北风浩荡万里,直扑而来,踉跄几步,方才站住。脚是
  站住了,却分明听到自己牙齿打战的声音,鼻子一定是立即冻红了的。呵一口热气到手掌,
  捂住双耳用力蹦跳几下,才定下心来睁眼。这儿的雪没有化,当然不会化。所谓古址,已经
  没有什么故迹,只有近处的烽火台还在,这就是刚才在下面看到的土墩。土墩已坍了大半,
  可以看见一层层泥沙,一层层苇草,苇草飘扬出来,在千年之后的寒风中抖动。眼下是西北
  的群山,都积着雪,层层叠叠,直伸天际。任何站立在这儿的人,都会感觉到自己是站在大
  海边的礁石上,那些山,全是冰海冻浪。
  王维实在是温厚到了极点。对于这么一个阳关,他的笔底仍然不露凌厉惊骇之色,而只
  是缠绵淡雅地写道:“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他瞟了一眼渭城客舍窗外青青
  的柳色,看了看友人已打点好的行囊,微笑着举起了酒壶。再来一杯吧,阳关之外,就找不
  到可以这样对饮畅谈的老朋友了。这杯酒,友人一定是毫不推却,一饮而尽的。
  这便是唐人风范。他们多半不会洒泪悲叹,执袂劝阻。他们的目光放得很远,他们的人
  生道路铺展得很广。告别是经常的,步履是放达的。这种风范,在李白、高适、岑参那里,
  焕发得越加豪迈。在南北各地的古代造像中,唐人造像一看便可识认,形体那么健美,目光
  那么平静,神采那么自信。在欧洲看蒙娜丽莎的微笑,你立即就能感受,这种恬然的自信只
  属于那些真正从中世纪的梦魇中苏醒、对前途挺有把握的艺术家们。唐人造像中的微笑,只
  会更沉着、更安详。在欧洲,这些艺术家们翻天覆地地闹腾了好一阵子,固执地要把微笑输
  送进历史的魂魄。谁都能计算,他们的事情发生在唐代之后多少年。而唐代,却没有把它的
  属于艺术家的自信延续久远。阳关的风雪,竟愈见凄迷。
  王维诗画皆称一绝,莱辛等西方哲人反复讨论过的诗与画的界线,在他是可以随脚出入
  的。但是,长安的宫殿,只为艺术家们开了一个狭小的边门,允许他们以卑怯侍从的身份躬
  身而入,去制造一点娱乐。历史老人凛然肃然,扭过头去,颤巍巍地重又迈向三皇五帝的宗
  谱。这里,不需要艺术闹出太大的局面,不需要对美有太深的寄托。
  于是,九州的画风随之黯然。阳关,再也难于享用温醇的诗句。西出阳关的文人还是有
  的,只是大多成了谪官逐臣。
  即便是土墩、是石城,也受不住这么多叹息的吹拂,阳关坍弛了,坍弛在一个民族的精
  神疆域中。它终成废墟,终成荒原。身后,沙坟如潮,身前,寒峰如浪。谁也不能想象,这
  儿,一千多年之前,曾经验证过人生的壮美,艺术情怀的弘广。
  这儿应该有几声胡笳和羌笛的,音色极美,与自然浑和,夺人心魄。可惜它们后来都成
  了兵士们心头的哀音。既然一个民族都不忍听闻,它们也就消失在朔风之中。
  回去罢,时间已经不早。怕还要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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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
  唐敏
  这是我在上海,遇到一场大雪后听说的事,上海是一座远离大自然的城市,是一座人满为患、疲乏和苍老的大城市,但我却听到了这个最富有自然气息的传说——等雪。当然,说雪在等雪的人说得极为简单。江南大城市里的雪是留不长久的,像无数匆匆路过上海的外地人,雪过上一夜,至多两夜便离去了。这次雪下来三天了,屋顶上还停满了雪,于是说话的上海人望着窗外的雪,说:“呵,雪在等雪呢?”这种说法像清澈的冷风吹过我的心头,清凉的异常醒目。于是我问:“雪怎么会等雪呢?”好几个人回答我:“哪,是这样的,它也要找个伴呢,等下场雪来了一同回去。”
  我想不到在上海藏着关于雪的这样好的传说。雪不是为人类预兆丰年的,也不是人类的粮食——庄稼的被子,更不是天上落下来的面粉或糯米粉。雪就是雪,雪等的盼的是雪,与人类无关。雪的思维就是如此简单,如同它简单的传说。这传说如此精确的表达了雪的心情,因为江南的雪是短暂的,再也没有比江南的雪要等雪伴更困难的事了,所以江南的雪的爱情故事,才会埋藏在毫无自然气息的大都市上海之中。
  雪对我是亲切的。我在农村插队时,遇到过一场南方罕见的大雪。下雪的那夜,我独自一人睡在农民土屋的楼上。所谓楼上就是人字梁的三角架里,三角架的空洞处,用竹篾条粗心的挡一挡。早上醒来时,屋外一片灿烂的晴光,我以为太阳出来了。仔细一看,天还早,是强烈的雪光唤醒了我。从人字梁三角形大洞外边,飘进来无声的小雪花,它们停在我的被子上,停在楼板上,停在我乌黑的头发上,除了我的脸上,雪停不住,化成湿湿的潮气。一层绒毛般轻盈的、极薄的雪盖住了我。小雪花一落到我的脸上,就像被烫了一下,它尖尖的角便刺我一下,想跳开去,但已经融化了。我清楚地看着它们六角形的花样,在瞬间消失。我还用眼角斜斜地看着自己头发上那层发着蓝色光芒的薄雪,我不敢动一动,怕破坏了雪对我的抚爱和打扮。当我最终不得不起身时,长头发披落下来,我的脸和脖子第一次感到了头发是这样的冷,冷的彻骨的清凉。雪妆一下子全消失了,在我的身上化成热的雾气。
  不过,那时侯我还根本不懂雪会等雪的传说,我只是奇怪雪是最冷的东西,却表现出最火热的情绪。当时我明白的只是一件事,明白了关汉卿在写《窦娥冤》的时候,会把热血和天上的雪联系在一起。童年看戏的时候,最想不通的就是热血化雪的联想是如何得到的。原来,雪真是热的。
  不过,我经常叹息雪的热情太短暂,带来的却是长时间的寒冷。由于寒冷过于强大,以至人们彻底忘记了雪的热情,一谈起雪,都说冷。现在听到了等雪的传说,我沉默良久,世界上能让肉体感觉到的热,都是会消逝的。不消逝的热是不能用人的手来感觉的。不消逝的是等,是盼。江南是温湿之地,雪像梦一样容易消逝,就是这样的雪,在短暂的生命中还不放弃等待和盼望,雪真是世上最热情的造物。
  于是我热切的盼望眼前这场雪真能等到下一场雪。每天我都注视屋顶上日渐消瘦的雪,每天都没有再下雪,雪病了,发黄、发黑,像枯萎下去的植物。它的伴还没有来。雪渐渐的少下去,小下去,像一位乘船远去的朋友。到最后在最冷的朝北的瓦檐缝里,雪消失了,但是雪的伴还是没有来。这情景好象看着一个活人渐渐地死去,好象合上一本书,雪等雪的经历就这样变成传说,留在人们的口中。
  的确,并非所有的盼望都能如愿,但这场雪坚持了这么久才消融殆尽,它把等和盼留在上海的每个屋顶,就像它最初降临的样子。在整个冬季里,这份等待和盼望的热情都不会走。
  记得在大雪化尽的前夜,夜半我惊醒过来,因为我听到了暴雨一样的声音,这强烈、急骤的雨声只有炎热的夏季才会有,而且玻璃窗上真实无妄地溅满了夏季暴雨那样饱满的雨珠。我渐渐明白过来,这是在化雪。雪如此要强,就是融化也在夜晚无人时。雪没有等到雪,它是难过的,当它不得不孤单地离去时,它痛哭了,它最后的眼泪还是那样滚烫,像夏天的暴雨。

鲁迅《雪》
暖国的雨,向来没有变过冰冷的坚硬的灿烂的雪花。博识的人们觉得他单调,他自己也以为不幸否耶?江南的雪,可是滋润美艳之至了;那是还在隐约着的青春的消息,是极壮健的处子的皮肤。雪野中有血红的宝珠山茶,白中隐青的单瓣梅花,深黄的磬口的蜡梅花;雪下面还有冷绿的杂草。蝴蝶确乎没有;蜜蜂是否来采山茶花和梅花的蜜,我可记不真切了。但我的眼前仿佛看见冬花开在雪野中,有许多蜜蜂们忙碌地飞着,也听得他们嗡嗡地闹着。
孩子们呵着冻得通红,像紫芽姜一般的小手,七八个一齐来塑雪罗汉。因为不成功,谁的父亲也来帮忙了。罗汉就塑得比孩子们高得多,虽然不过是上小下大的一堆,终于分不清是壶卢还是罗汉;然而很洁白,很明艳,以自身的滋润相粘结,整个地闪闪地生光。孩子们用龙眼核给他做眼珠,又从谁的母亲的脂粉奁中偷得胭脂来涂在嘴唇上。这回确是一个大阿罗汉了。他也就目光灼灼地嘴唇通红地坐在雪地里。
第二天还有几个孩子来访问他;对了他拍手,点头,嘻笑。但他终于独自坐着了。晴天又来消释他的皮肤,寒夜又使他结一层冰,化作不适明的水晶模样;边续的晴天又使他成为不知道算什么,而嘴上的胭脂也褪尽了。
但是,朔方的雪花在纷飞之后,却永远如粉,如沙,他们决不粘连,撤在屋上,地上,枯草上,就是这样。屋上的雪是阜已就有悄化了的,因为屋里居人的火的温热。别的,在晴天之下,旋风忽来,便蓬勃地奋飞,在日光中灿灿地生光,如包藏火焰的大雾,旋转而且升腾,弥漫太空;使太空旋转而且升腾地闪烁。
在无边的旷野上,在凛冽的天宇下,闪闪地旋转升腾着的是雨的精魂……
是的,那是孤独的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

徐志摩《梅雪争春(纪念三一八)》
南方新年里有一天下大雪,
我到灵峰去探春梅的消息;
残落的梅萼瓣瓣在雪里腌,
我笑说这颜色还欠三分艳!
运命说:你赶花朝节前回京,
我替你备下真鲜艳的春景:
白的还是那冷翩翩的飞雪,
但梅花是十三龄童的热血!

老舍《济南的冬天》
对于一个在北平住惯的人,像我,冬天要是不刮风,便觉得是奇迹;济南的冬天是没有风声的。对于一个刚由伦敦回来的人,像我,冬天要能看得见日光,便觉得是怪事;济南的冬天是响晴的。自然,在热带的地方,日光是永远那么毒,响亮的天气,反有点叫人害怕。可是,在北中国的冬天,而能有温晴的天气,济南真得算个宝地。
设若单单是有阳光,那也算不了出奇。请闭上眼睛想:一个老城,有山有水,全在天底下晒着阳光,暖和安适地睡着,只等春风来把它们唤醒,这是不是个理想的境界?小山整把济南围了个圈儿,只有北边缺着点口儿。这一圈小山在冬天特别可爱,好像是把济南放在一个小摇篮里,它们安静不动地低声地说:“你们放心吧,这儿准保暖和。”真的,济南的人们在冬天是面上含笑的。他们一看那些小山,心中便觉得有了着落,有了依靠。他们由天上看到山上,便不知不觉地想起:“明天也许就是春天了吧?这样的温暖,今天夜里山草也许就绿起来了吧?”就是这点幻想不能一时实现,他们也并不着急,因为有这样慈善的冬天,干啥还希望别的呢!
最妙的是下点小雪呀。看吧,山上的矮松越发的青黑,树尖上顶着一髻儿白花,好像日本看护妇。山尖全白了,给蓝天镶上一道银边。山坡上,有的地方雪厚点,有的地方草色还露着;这样,一道儿白,一道儿暗黄,给山们穿上一件带水纹的花衣;看着看着,这件花衣好像被风儿吹动,叫你希望看见一点更美的山的肌肤。等到快日落的时候,微黄的阳光斜射在山腰上,那点薄雪好像忽然害了羞,微微露出点粉色。就是下小雪吧,济南是受不住大雪的,那些小山太秀气!
古老的济南,城里那么狭窄,城外又那么宽敞,山坡上卧着些小村庄,小村庄的房顶上卧着点雪,对,这是张小水墨画,也许是唐代的名手画的吧。
那水呢,不但不结冰,倒反在绿萍上冒着点热气,水藻真绿,把终年贮蓄的绿色全拿出来了。天儿越晴,水藻越绿,就凭这些绿的精神,水也不忍得冻上,况且那些长枝的垂柳还要在水里照个影儿呢!看吧,由澄清的河水慢慢往上看吧,空中,半空中,天上,自上而下全是那么清亮,那么蓝汪汪的,整个的是块空灵的蓝水晶。这块水晶里,包着红屋顶,黄草山,像地毯上的小团花的灰色树影。
这就是冬天的济南。

望雪
银花珠树晓来看,宿醉初醒一倍寒。
已似王恭披鹤氅,凭栏仍是玉栏干

雪霁
星榆叶叶昼离披,云粉千重凝不飞。
昆玉楼台珠树密,夜来谁向月中归。

<白雪歌送武判官归> 岑 参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入珠帘湿罗摹,狐裘不暖锦衾薄。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犹著。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终南望余雪> 祖咏
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
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

【春雪】 刘方平
飞雪带春风,徘徊乱绕空。
君看似花处,偏在洛城东。

鲁迅《雪》 峻青《第一场雪》 巴金的雪(也叫萌芽)

关于雪的名家文章.~

(峻青《第一场雪》,共526字)
这是入冬以来,胶东半岛上第一场雪.
雪纷纷扬扬,下得很大.开始还伴着一阵儿⑴小雨,不久就只见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彤⑵云密布的天空中飘落下来.地面上一会儿⑶就白了.冬天的山村,到了夜里就万籁俱寂⑷,只听得雪花簌簌⑸地不断往下落,树木的枯枝被雪压断了,偶尔咯吱⑹一声响.
大雪整整下了一夜.今天早晨,天放晴了,太阳出来了.推开门一看,嗬!好大的雪啊⑺!山川、河流、树木、房屋,全都罩上了一层厚厚的雪,万里江山,变成了粉妆玉砌⑻的世界.落光了叶子的柳树上挂满了毛茸茸⑼亮晶晶的银条儿;而那些冬夏常青的松树和柏树⑽上,则挂满了蓬松松沉甸甸⑾的雪球儿⑿.一阵风吹来,树枝轻轻地摇晃,美丽的银条儿和雪球儿籁籁地落下来,玉屑⒀似的⒁雪末儿⒂随见飘扬,映着清晨的阳光,显出一道道五光十色的彩虹.
大街上的积雪足有一尺多深,人踩上去,脚底下⒃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一群群孩子在雪地里堆雪人,掷⒄雪球,那欢乐的叫喊声,把树枝上的雪都震落下来了.
俗话说,“瑞雪兆丰年”.这个话有充分的科学根据,并不是一句迷信的成语.寒冬大雪,可以冻死一部分越冬的害虫;融化了的水渗⒅进土//层深处,又能供应⒆庄稼⒇生长的需要.我相信这一场十分及时的大雪,一定会促进明年春季作物,尤其是小麦的丰收.有经验的老农把雪比做是“麦子的棉被”.冬天“棉被”盖得越厚,明春麦子就长得越好,所以又有这样一句谚语21:“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22睡.”
我想,这就是人们为什么23把及时的大雪称为“瑞雪”的道理吧.

五月的雪
文/赵伟
在五月的断层,光阴缓行
时光逆转成白皑的雪
铺天盖地。皱褶银装素裹
纯白如天使的羽翼。
亲吻阿波罗的风,暧昧
轻抚乡村的每寸肌肤
湖面泛出鳞波,跃动
闪现月牙的洁白

鸢尾花渐次爬上土坡
眺望远方茫茫白皑
似曾相识
温柔,静谧

百灵欢唱传奇
传奇里流传的旋律
诗歌未曾拓印的章节
在晨光里构筑四季冰雪封存
白梨花开,白梨花落
流光的珍珠
俨然脉情的双眼

走过的路面,承载风霜
登过的高原,浸满雪月
那些灵活的故事
融入雪打琴键的声响里
旷世,优雅

流年未亡,五月已尽
时间遗落的白纱
已被星月染透
天光散尽
传来延续的讯息

目视远方,良久
低诉传奇里流传的传奇

《我爱你塞北的雪 》

我爱你塞北的雪
飘飘洒洒漫天遍野
你的舞姿是那样的轻盈
你的心地是那样的纯洁
你是春雨的亲姐妹哟
你是春天派出的使节
春天的使节
我爱你塞北的雪
飘飘洒洒漫天遍野
你用白玉般的身躯
装扮银光闪闪的世界
你把生命溶进了土地哟
滋润着返青的麦苗迎春的花儿
啊...我爱你
啊...塞北的雪塞北的雪


《雪歌》(现代诗)


将记忆洗的发白 发亮
却无论如何
清不去
深入骨髓的印记

雪的怅惘
亦如花般
一夜消瘦
无数美丽的诱惑
随寒香摇曳
散落眉宇

听得懂
雪的歌唱么
六瓣的凄婉
寒冰中的跳跃

一切的一切
似乎
只在特定的瞬息
为你感动



《雪 鲁迅》


暖国的雨,向来没有变过冰冷的坚硬的灿烂的雪花。博识的人们觉得他单调,他自己也以为不幸否耶?江南的雪,可是滋润美艳之至了;那是还在隐约着的青春的消息,是极壮健的处子的皮肤。雪野中有血红的宝珠山茶,白中隐青的单瓣梅花,深黄的磬口的腊梅花;雪下面还有冷绿的杂草。胡蝶确乎没有;蜜蜂是否来采山茶花和梅花的蜜,我可记不真切了。但我的眼前仿佛看见冬花开在雪野中,有许多蜜蜂们忙碌地飞着,也听得他们嗡嗡地闹着。

孩子们呵着冻得通红,像紫芽姜一般的小手,七八个一齐来塑雪罗汉。因为不成功,谁的父亲也来帮忙了。罗汉就塑得比孩子们高得多,虽然不过是上小下大的一堆,终于分不清是壶卢还是罗汉;然而很洁白,很明艳,以自身的滋润相粘结,整个地闪闪地生光。孩子们用龙眼核给他做眼珠,又从谁的母亲的脂粉奁中偷得胭脂来涂在嘴唇上。这回确是一个大阿罗汉了。他也就目光灼灼地嘴唇通红地坐在雪地里。

第二天还有几个孩子来访问他;对了他拍手,点头,嘻笑。但他终于独自坐着了。晴天又来消释他的皮肤,寒夜又使他结一层冰,化作不透明的水晶模样;连续的晴天又使他成为不知道算什么,而嘴上的胭脂也褪尽了。

但是,朔方的雪花在纷飞之后,却永远如粉,如沙,他们决不粘连,撒在屋上,地上,枯草上,就是这样。屋上的雪是早已就有消化了的,因为屋里居人的火的温热。别的,在晴天之下,旋风忽来,便蓬勃地奋飞,在日光中灿灿地生光,如包藏火焰的大雾,旋转而且升腾,弥漫太空,使太空旋转而且升腾地闪烁。

在无边的旷野上,在凛冽的天宇下,闪闪地旋转升腾着的是雨的精魂……

是的,那是孤独的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

关于雪寓意祥瑞的诗句(带雪字美好寓意的诗句)
答:雪却输梅一段香。 ?? 注释 ①卢梅坡,宋诗人。生卒年不详。②降(xiáng),服输。③阁,同“搁”,放下。评章,评议的文章,这里指评议梅与雪的高下。 ?? 译诗 梅花和雪花都认为各自占尽了春色,谁也不肯相让。难坏了诗人,难写评判文章。 说句公道话,梅花须逊让雪花三分晶莹洁白,雪花却输给梅花一段...

俄而雪骤公欣然曰,白雪纷纷何所似,体现了古人怎样的家庭教养
答:“俄而雪骤公欣然曰,白雪纷纷何所似,”始出于东晋谢安与其子侄辈们的一段即兴对话。言简意赅地勾勒了疾风骤雪、纷纷扬扬的下雪天,谢家子女即景赋诗咏雪的情景,展示了古代家庭文化生活轻松和谐的画面。文章通过神态描写和身份补叙,赞赏谢道韫的文学才华,并因此而流传千古,成为一段佳话。《咏雪》作为...

《咏雪》翻译成现代汉语是说了什么?
答:赏析:《咏雪》选自《世说新语笺疏》,它言简意赅地勾勒了疾风骤雪、纷纷扬扬的下雪天,谢家子女即景赋诗咏雪的情景,展示了古代家庭文化生活轻松和谐的画面。文章通过神态描写和身份补叙,赞赏谢道韫的文学才华。“谢太傅寒雪日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咏雪》第一句交代咏雪的背景。短短的十五个字...

关于春,夏,秋,冬的现代诗和古代诗
答:冬愁——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冬行——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 冬恨——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描写春天的古诗和描写春天的名句 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 变鸣禽:鸣叫的鸟换了种类。两句写冬去春来,鸟儿已经替换了。 南朝宋 谢灵运《登池上楼》 喧鸟覆春洲,杂英满芳甸 覆春洲:落满...

咏雪翻译成现代汉语。
答:一、翻译 谢安在寒冷的雪天举行家庭聚会,和他子侄辈的人讲解诗文不久,雪下得大了,太傅高兴地说:“这纷纷扬扬的白雪像什么呢?”他哥哥的长子胡儿说:“跟把盐撒在空中差不多可以相比。”他哥哥的女儿说:不如比作风吹柳絮满天飞舞。”太傅大笑起来她就是谢安大哥谢无奕的女儿谢道韫,左将军王凝之...

关于雪和梅的现代诗(分开)
答:一朵梅花》诗/刘新吾 一朵梅花 摘走了一个季节 她笑了 对于这个季节 梅花并不在意 就正如 她随手写下的一个错字 可是这个季节 却受了芬芳的内伤 它开不了花 也结不了果 一朵梅花 她平静地开着 一个季节 却早早落叶了 《毛泽东诗词》卜算子·咏梅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

未若柳絮因风起翻译成现代汉语
答:“未若柳絮因风起”翻译成现代汉语:不如把雪花比作借风力在空中飞舞的柳絮。出自南朝文学家刘义庆的《咏雪》。文章通过神态描写和身份补叙,赞赏谢道韫的文学才华,并因此而流传千古,成为一段佳话。原文节选:谢太傅寒雪日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俄而雪骤,公欣然曰:“白雪纷纷何所似?”兄子胡儿曰:...

阳关雪课文的佳句赏析
答:“在这看似平常的伫立间,人、历史、自然浑沌地交融在一起了,于是有了写文章的冲动。” (余秋雨《文化苦旅》)于是,余秋雨从书斋走向了“遗址。” 于是,一批文笔清丽,立意深邃的散文佳品从他的笔下诞生了。《阳关雪》就是其中的一处景观。 阳关,今甘肃省敦煌县西南,为古代通往西北边疆的要道,因其地处玉门关的南面...

《沁园春.雪》是古代诗还是现代诗
答:不是现代诗也不是古代诗,《沁园春 雪》是词!词和诗是两种不同的文学体裁。只是现代人还常写诗,而很少有填词的。而且现代人写的大都是现代诗,当然也有少量写古诗的。也就是说古诗现代诗不是从它的内容上来看的,也不是从它的时间上来区分,而是从它的形式上来分。古诗又包括古体诗和近体诗,...

《湖心亭看雪》中,为什么作者要更定是去看雪?
答:29 湖心亭看雪 课文研讨 一、整体把握 《湖心亭看雪》是张岱的代表作,出自回忆录《陶庵梦忆》,写于明王朝灭亡以后。对故国往事的怀恋都以浅淡的笔触融入了山水小品,看似不着痕迹,但作者的心态可从中窥知一二。 文章首先交代看雪的时间、目的地、天气状况。时间是“崇祯五年十二月”,作者仍旧使用明代的纪年,说明在...